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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降祥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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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降祥瑞

第7章

黑衣男子殺了這頭附生獸後,瑟瑟發抖地停止了動作,警惕著三兩下爬上了大樹上,還招呼著他們跟上他。

黑衣男子叫陶言,是一名金丹期的散修,數月前他被魔宗的人抓到這裏,與黑霧的附生獸搏鬥,一開始他拼命地滅殺附生獸,打算殺出一條血路。他逐漸發現,殺的越多,他遇到的附生獸便越強大,他後來便隱藏起來,不再滅殺附生獸,專心找出去的路。

只是黑霧濃重,四面八方都被黑漆漆的濃霧包圍,無論他往哪個方向走,都是黑霧,太陽永遠不升起,他呆在黑霧中,周圍是虎視眈眈、殺不盡的附生獸,逐漸陷入癲狂。他原本一直躲在旁邊的大樹上,不敢輕易與他們會面,後來不忍司徒淩被咬死,才幫了他們一把。

他們隨著陶言爬上他在大樹上的巢穴,從生活跡象看來,他確實在這裏呆了很久。這裏沒有水源和食物,陶言只能靠辟谷丹和果子的汁水度日,他的辟谷丹也即將告罄。

這棵大樹有將近十米高,但爬到頂端仍看不見任何的光源,目之所及都是黑霧,以及隱藏在黑霧下蠢蠢欲動的附生獸。

“你說的黑霧源頭在哪裏?”景魘問道。

陶言神色從恍惚中走出來,鼻子嗅了嗅,兩眼發青地看著魃。魃眨巴了一下眼睛,靈機一動,從懷裏掏出吃剩一半的栗子糕,猶豫著遞了過去。

陶言一把奪過,猛地塞進了嘴裏,栗子糕柔軟甜膩,也禁不住這樣的吃法,立刻他便被嗆住了,捂住脖子喘息著就要撅過去。景魘沖過去想一巴掌將他口中的栗子糕拍出來,陶言卻漲紅了臉搖頭,死都不肯將栗子糕吐出來。

司徒淩厭煩地道:“你要是因為一塊栗子糕死在這裏,那可真是荒唐。”擡手幫景魘控制他,打算強行救他。

“等一下。”魃緩緩地從懷裏拿出一個白玉做的小水壺,緩緩倒出了一杯清茶,遞給陶言:“娘親讓我帶在路上喝的茶。”

司徒淩:“……你來這裏游玩呢?”

一杯顯然是不夠的,陶言整整喝了三大杯才將栗子糕吞了下去。魃有些心疼地看著只剩下一口清茶的小水壺,舔了舔自己的嘴唇。

陶言緩了氣息,感激地看著魃:“謝謝姑娘……我呆在這裏不知時日,天天省著吃這辟谷丹,快要餓昏過去了,讓你們看笑話了。不說這麽多廢話了,據我觀察,黑霧的源頭應該是在其中一頭附生獸上。”

“這只附生獸與其他附生獸有些許不同,它的體積稍大,肚皮上有一個猩紅的圓點,我只見過它兩次,每次它出現的時候,周圍的黑霧便會濃郁地讓人窒息。”

“那怎麽做才見到這只附生獸的?”司徒淩皺眉道。

陶言瞳孔收縮了一下,說:“只有在我最絕望的時候,它才會出現。然後瞬間我絕望的情緒會消失,像是被它抽離,它身體上那個圓點會越發猩紅,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它變得更加強大了。”

如果陶言的話是真的,那他就是魔宗設下一個幫助黑霧增加勢力的獵物,黑霧擴散得這麽厲害,就是因為陶言越發的癲狂恐懼。

這真是一個好算盤,如果找不到逃出去的方法,派越多的人進來,只會使黑霧的勢力變得更加強大。

而魔宗只需要等待九霄道宗的逐漸破滅即可。

魃的視線在陶言的臉上掃射,露出饒如興趣的神色,說了一聲有趣。

司徒淩有些不安地揉了揉自己的指尖,

天書裏沒有寫出當時司徒淩和景魘是如何死裏逃生的,只是簡單地寫了當時他們回憶起這次事件時的心有餘悸,為後來的互相猜疑埋下了伏筆。

“那現在怎麽辦,要將他扔進附生獸堆裏,讓他害怕得引來圓點附生獸?”司徒淩理所應當地說道。

說完,發現另外三人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望著她,她意識到這樣的話冷漠又自私,磕巴著解釋::“我是說目前的狀態,他的恐懼比較能引來附生獸……不是真的想……”辯解得越發蒼白,連她自己都說不下去了。

魃輕笑了一聲,狀似天真的說:“我看姐姐剛才也挺害怕的呀。不過我們是不會將姐姐扔下去的。”

她的手輕輕揮了一下,隱藏起來的鳳凰印記又亮了起來,在地面上散開來。

陶言驚訝地看了魃一眼:“這是什麽?”

”不用管,跟著它走就能找到圓點附生獸。“鳳凰揮舞著閃著芒光的翅膀,照亮了前路,飛快地往前沖了出去,魃腿上的屍僵已經退去,景魘卻條件反射般背起她,喊道:“大家跟上。”

快速移動了將近一柱香時間,鳳凰“砰”的一聲撞到了一面墻,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,四腳朝天。“真笨。”魃嘲笑道,然後手一抓,鳳凰的光芒收攏在手心不見了。

“找到你了。”魃輕聲說道,這面墻脫落了外皮,露出了包裹在裏面的圓點附生獸,這只附生獸似乎沒有攻擊他們的欲望,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,似乎等著他們將它滅殺。

“不能殺它,殺了它說不定黑霧的勢力又會大幅度提高。”陶言微微顫抖地伸手攔住他們。

“不能殺了它,不能害怕其他附生獸,還找不到路出去,難道真的在這裏等死嗎?”

司徒淩煩躁地說道。她取出淩雪劍,狠狠地往旁邊的大樹一揮,大樹轟然倒地。

魃突然赫赫地笑了起來,突然伸手一把插到陶言的肚子裏,鮮血淋漓地掏出一樣東西:“不用,殺了他就可以了。”

陶言不可置信地望著魃,口中吐出大量鮮血,眼睛無神地倒在地上。

司徒淩驚呼道:“你做什麽?”

魃一把捏碎從陶言肚子中掏出來的東西,紅色的光芒大現,狂風四周,周圍的黑霧竟漸漸被吹散,露出了這個地方原本的面目來。那只圓點附生獸嗚咽一聲,也化作一點點紅光,消失在他們面前。

黑霧消散後,他們發現這裏只是一個普通的山野,旁邊還有一間小茅屋,放著一些簡單生活用具,顯然是原本陶言的修煉地。

魃捏碎紅光後,將剩下的一顆小小丹丸藏在指縫出,一把抓住陶言的衣領,將他擡到小茅屋的床上。

景魘立刻上前,用靈力保住陶言的靈覺不散,又往他的嘴裏塞進數顆還魂丹,方才止住了他的吐血。

“看來我們被騙了,這原本就是他的住處!哪裏有什麽魔宗將他抓來,我看他就是魔宗人!”司徒淩轉了一圈後,氣憤地說道。

“應該不是,他身上沒有魔宗的氣息,而且若他是魔宗不至於冒險將自己搭進來,遠遠地看著我們活活困死在這裏不是更好嗎?”

景魘分析道,然後他轉頭看向魃,想要知道她的看法,竟然有些將魃的意見當作主心骨了。

魃一邊擦拭手中的血跡,一邊打量著陶言。

魃看陶言有趣得緊。“他不是魔宗,只是一個罐子。他的特質特殊,特別適合用來裝東西,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體裏藏了這個的東西。”

魃轉頭指了指他身上的窟窿:“我剛才我看見他的腹腔處也亮起了微微的紅光,才意識到圓點附生獸只是來迷惑我們的。現在黑霧散了,我們走吧。”

“那他怎麽辦?”司徒淩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陶言。不知不覺間魃竟然成了他們之間,做決定的那個人。

魃饒有趣味的笑著說:“帶回去吧,我們剛才答應過他‘救’他出去的,何況我掏了他這麽大一個窟窿,有些過意不去呢 ”

魃的語氣裏並沒有歉意,甚至有些愜意。

他們禦劍飛回到掉落的山峰時,看見大長老帶著一群人趕來救他們,其中就有司徒景和陳丹。

他們落到地面上趕緊查看魃有沒有受傷,陳丹抱著魃還哭了出來:“怎麽就掉到山崖下面去了呢,嚇死娘親了。”

一想到會再次失去魃,陳丹的心就揪起來疼。

魃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,說道:“爹娘,我一點事都沒有。”

司徒景欣慰地道:“沒事就好。”

景魘走過來,對大長老和其他人說道:“這次多虧了司徒魃珞和她的鳳凰,若不是她,我們可能都沒有辦法這麽快脫身。”

大長老揚了揚眉毛:“什麽鳳凰?”

陳丹驚訝地說:“難道是上次洗禮時,從天上飛到你身上的鳳凰嗎?”

魃點了點頭:“對,那只鳳凰似乎有靈性,在保護我。”

其他人一聽,想起了那天的幾道祥雲和天雷異象,原想是哪位修者得道成仙了,一個小小的洗禮,竟能引來如此景象。大家一下子興奮起來,眼睛亮了:“這是天降祥瑞啊,說不得是經歷了生死劫後,通曉了天道,得了神諭,怪不得最近奇跡連連,還能夢見抵禦魔宗的符號。”

司徒景和陳丹聽了也是一樂,每位父母自然都是望子女成才,他們希望魃平安過完一生,自然也是因為知道她修仙無望。若是可以得道成仙,好日子還在後頭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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